时间:2019-02-21 点击: 次 发布者:佚名 - 小 + 大
由张国荣扮演的程蝶衣,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做梦的人。在他的个人世界里,理想与现实、舞台与人生、男与女、生与死的界限,统统被融合了,他饰演虞姬时真正达到了“不疯魔不成活”的程度,戏里戏外不分,疯狂地、依恋着霸王、依恋着虞姬、依恋着京剧。痴迷的在戏里,痴迷在现实之外,虽然也曾因为他是角儿而看似表面风光过一阵,也曾受张公公,袁四爷,青木等人器重过,但却由于他对戏过度的痴迷,颓废到忘掉了现实的自我,铸造了一种飘忽、游离、无奈的凄美人生。 戏的开始小豆子被剁去了多余的指头,被残忍地逼着练功,被师父暴打,师兄为他被在雪地里罚站了一宿,眼争争地看着小癞子的死??几分苍凉,几多悲欢。到后来费尽苦难,程碟衣终于成角了,师傅为孩子们上的《霸王别姬》一课——关于的《霸王别姬》真义,虞姬赴死引申出的做人道理——“从一而终”、“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”——也永远烙在了虞姬——蝶衣心中,让自己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在演戏还是自己本身就是戏里的人物。 ??加上程蝶衣小时的奇特经历,所以程蝶衣完全沉入自己的“戏梦”中,改变性别改变性格地疯狂依恋着京剧、依恋着虞姬、依恋着霸王——他的师兄段晓楼。这种痴迷与忘我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悲剧命运。在时代的交替中他因戏生祸也因戏免祸,因痴迷忘我也因现实颓废。沧桑人生中注定程蝶衣是因戏而生,因戏而痴,因戏而死;戏就是他的梦,戏就是他的人生——对京戏艺术的从一而终的外在表现就是程蝶衣对虞姬、对霸王——师兄段晓楼的从一而终。? ??? ??摔门而出是因为爱,眼里是伤怀和希冀;和袁四爷唱戏,是为了那把剑,那把只属于霸王的剑——霸王要认得出他自己的剑,认得出他自己的虞姬;双眼迷蒙不是醉酒,是袁四爷脸上那张和霸王一般的面皮;看不见如潮的人群,听不见雷鸣的喝彩,不在乎停电的黑暗,眼中只是霸王;不在乎唱哪出戏,为谁唱,只是不唱《霸王别姬》,那是他和他的戏,是虞姬和霸王的人生,是两个人的生离死别,从一而终,玉环和崔莺莺不过是瞬间清闲的过场。真正达到了“不疯魔不成活”的程度。 我知道蝶衣在戏台上越是唱的婉转动人,在戏台下越是寂寞痛苦得不能自己。没有人尝试过走进他的干涸的内心,也没有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痴迷的内心。沉沦不是程蝶衣的初衷,为了医学专用支离破碎的心,他曾经依赖抽大烟,烟雾缭绕的时候烧掉给娘的家信,抽呀烧呀,反正他也分不清哪出是戏哪出是生活,反正他的生活也被糟蹋的不成模样了。 “唱戏得疯魔,不假;可要是活着也疯魔,在这人世上,在这凡人堆里,咱们可要怎么活哟?” 是的,要怎么活?戏里的虞姬是要死的,这是历史事实。而身为戏中人的虞姬,他也不得不爱,不得不死。因为他把自己当成是虞姬,他要为霸王而死,为他从一而终而死。从一开始,就注定如此。虞姬的身份,是他的名,是他的命,是他的结局。 巩俐饰演的菊仙是青楼出来的女子,她的特殊身份决定她是一个永远现实的人。她不要求太多,只想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,拥有段晓楼就足矣。菊仙的表现是坚强的,平实的语言背后显现了她的机智,在去争取自己的>幸福那段,还有为了救程碟衣拿剑到袁四爷的府上那幕,机智得绝了。但菊仙最终的命运呢? 如果说戏是程蝶衣的梦的话,那么段晓楼是菊仙的梦,在时代更替中菊仙用她过人的机智维护着她的梦,维护着她幸福的根源所在。 然而她真正全部得到了段晓楼了吗?真正保护了段晓楼了吗?没有!段晓楼注定有一半是属于戏属于师弟程蝶衣的。在文革时期,段晓楼被批斗,讲出了不爱菊仙的话,她的人生的底线彻底崩溃,她感觉自己刹时没有了梦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寄托;眼神里流露出的失望,深陷在瞳仁背后的是无底的空虚与茫然,于是她穿上了新婚时的红嫁衣,走上了不归路。 在与命运的抗争中,她终究没能逃避得了那个时代的给予她的限制。 段晓楼似乎是个较理智较现实的中性人物,可片中的霸王也似乎更多地挣扎在现实和梦境的残酷中。在菊仙的如火痴情和师弟程蝶衣的“恋兄情结”中他更多地处于两难境地中,如果说在对待戏的态度问题上,程蝶衣是一丝不苟的“人格沉入”的话,那么段晓楼就更多是的“人格浮出”;如果说程蝶衣的命运与虞姬如出一辙的话,那么段晓楼的命运与项羽的命运也有一种比喻意义的相同或相似。他的性格决定他在历史的轮回中挣扎,重演;他反映迟钝,如果没有菊仙,他也许早就被现实的车轮辗压过去了;他的戏始终是一种浮出的戏,他的梦注定是一种理想中的残缺的梦,他的人生是一种写满 辉煌然后又充满沧桑的人生。 文革十一年后再次相聚,寂寥的空,超越着时间的界线,站在只有一束光的舞台上,程碟衣、段晓楼再次排演着《霸王别姬》。 “妃子,看来今日是你我分离之日了??” “大王,请赐予我宝剑!大王,请赐予我宝剑!” “妃子,这万万使不得!?,万万使不得!” 清冽的剑声,在戏台的边缘回响;惊异的表情,在那一刻疑固?? “忘了痛或许可以,忘了你却太不容易,你不曾真的离去,你使终在我心里,我对你仍你有爱意,我对自己无能为力。因为我仍有梦,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,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,总是为了你心痛??” 林忆莲与李宗盛的嗓音在耳膜跳跃,演员们脸上斑驳的油彩,在脑海里碰撞,刹那间,温柔的怜悯如岁月静静的流逝,在这个时刻嘎然一声停了下来。“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,将往事留我的眼前就会浮起一张凄艳的脸,凄楚的眼神勾人心魂在风中”。 曲终,人散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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